“白季澤，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陰暗的地牢裏，一個衣衫破爛渾身鮮血的女子擡起頭，絕美的臉上滿是恨意，布滿血絲的眼睛中倒映著身前那男子道貌岸然的模樣。

“夕兒，你還不明白嗎？”白季澤溫和的笑著，淡然的看著與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的女子一身是傷，被鎖鏈綁在陰暗的地牢裏，“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上，如果你想稍微舒服點，就應該像過去一樣想辦法討我開心，而不是說這些沒用的話。”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天絕寶玉的使用方法到底是什麽，你要是再不說，就別怪我不再顧這些年的情誼。”

“呵！情誼？”何夕費力地扯起嘴角，看向他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刺穿，“廢了我的修為，下毒設計害死我的家人，鞭打、火烙、刺骨、斷筋，甚至想讓人淫奸，這……就是你所謂的情誼？白季澤，你真讓人惡心。”

她當初怎麽會相信這樣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怎麽會瞎了眼為了他放棄所有只求與他雙宿雙飛？她怎麽會那麽傻，傻到不但為他弄得滿世皆敵，甚至不顧一切把家族守護了千萬年的天華玉給了他只為搏得他一句虛偽的甜言？

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你永遠都沒法打開它，永遠！”想到族中傳下來的那句話，她突然就笑了起來。

白季澤掩去笑容，陰沈的看了她一眼，向外面喚了一聲。一個衣著鮮麗面容嬌麗的女人立刻領著一群山野壯漢走了進來。

“我就說她不識好歹嘛，澤你還不信我。”女子不屑地瞟了何夕一眼，自然地走到白季澤身邊挽住他的手，“早讓他們來，她早就招了。”

白季澤沒有說話，只是摟住了女子的腰，往後退了幾步，給那些大漢讓開了路，冷冷地看著他們走到何夕面前，露出淫邪的表情。

何夕手腳都被銬著，根本沒辦法掙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一點點撕破，望向對面那兩人，心中的一切情緒都被惡心和怨恨掩蓋。

“果然，蒼天無眼……”何夕嘶啞的聲音在牢中，還沒散開就消散，沒人發現她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一點點瑩白的光點從她眉間滲出，漸漸轉變為血色，下一刻，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天華大陸，風霄帝國首都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天華大陸，鳳霄帝國，何家——

“小姐，小姐，醒醒啊！”

誰？是誰在說話？

“小姐，別睡了，白公子快到了！”

白公子？

聽到這三個字何夕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想讓那人閉嘴，好不容易掙紮著睜開了眼，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正著急地看著她。

“青竹！”

“啊！小……小姐……你怎麽了？”青竹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她。

何夕晃了晃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青竹是她的丫鬟，但她不是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嗎？等一下！死？！

“我不是死了嗎？”她在牢已經和那畜生同歸於盡了才對啊……

“小姐，你在胡說些什麽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青竹瞪著眼睛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噩夢？不，不會的，那人所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是那麽清晰，簡直是刻骨銘心，怎麽可能是夢。那麽現在這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抑制住心中泛起的驚濤駭浪，盡量平靜地看向青竹：“你之前說什麽？誰來了？”

“白公子啊，小姐你不是專程大清早過來等他的嗎？”

“白季澤？”何夕瞇了瞇眼，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

“是……是啊。”青竹抖了一下，她怎麽感覺小姐一覺醒來整個人都不對勁，難道中邪了？

何夕站起身來，朝四周看了一圈，緩緩勾起嘴角。很好……她居然回到了她十四歲的時候。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她還沒把那個東西給那畜生。一切都還沒開始，一切都還來的急。

“呵，看來老天爺還是有點良心的……”何夕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慢悠悠地泯了一口。然後朝青竹揮了揮手，“走吧，我們回去。”

“啊？什麽？回去？”青竹看著她，不解地問，“可是白公子已經來了啊，小姐你一大早起來不就是為了見白公子嗎？為什麽又要回去？”

何夕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開口道：“青竹啊，我若沒記錯的話，你跟了我也有些日子了吧。”

“是，奴婢跟了小姐已有一年多了。”青竹回答著。

“是嗎，你明天就不用再跟著我了。”何夕笑了笑。

“小姐！”青竹一驚，連忙跪倒在地上，“求小姐不要趕青竹走！”

“唉，跟了我一年多，府中無人教過你規矩嗎？”何夕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手輕輕搭在青竹肩上，青竹身子一顫，何夕卻當做沒看見，“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也習慣了讓你照顧，但如果我每次吩咐什麽你都要問個為什麽，那讓外人聽去了，還以為我府上奴才可以為主子做主呢。”

聽見那意味深長的一句“我的”一句“做主”，青竹慌了。

難道小姐知道什麽了？不，不可能的，她每次分明都是等到她睡著後才去與白公子聯系的。她怎麽可能知道？

“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看在奴婢這些年來服侍小姐盡心盡力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青竹連連磕頭求饒，聲音好不淒楚。

何夕悠然地看著青石板上一點點染上血跡，在心中冷笑一下。盡心盡力？呵，可不夠盡心盡力嗎，每天都專程煲好一碗饞了毒藥的湯送來，親自看著她喝下。真是夠辛苦的。

當初收了青竹，青蘭兩個丫頭，她一直都比較喜歡青竹。這些年聽信青竹的話，不但做了許多害人的事，還讓青蘭那真正忠心護主的丫頭寒了心。最後她毒發，又被翻出那些莫名其妙的罪證時，簡直是瞬間眾叛親離。直到死前不久才知道青竹是白季澤的棋子，也是可笑。

“起來吧，我又怎麽會真舍得趕你走呢。”她還沒玩夠呢。前世的仇要一點點報。

“是，謝小姐。”

“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她對青竹笑道。

“是。”青竹乖乖欠身，連額頭上的血都沒有去擦。

不虧是白季澤教出來的人。指不定在心裏怎麽罵她呢。

何夕愉快地瞇了瞇眼睛，擡起腳就往家裏走。趁現在她還沒有把那件東西交給白季澤，天絕寶玉也還在自己身上，她得先把寶玉打開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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